Home Sweet Home

昨晚我們和Darren同學一家去國家表演廳欣賞「林育丞二胡獨奏會」，託他們的福，我們拿的是免費票，因為演出者正是薛家兄妹的鋼琴老師。說起來我們一家子還是他們之間的“紅娘”。

這兩個可愛的俄羅斯娃娃是Ms. Lee從烏克蘭買回來送給Darren & Zoe的，兄妹兩把娃娃一層一層打開，看著更小的娃娃蹦出來，開心的笑了，「哇，最小的娃娃連眼睛都畫不上去呢」Zoe驚呼著。但是我覺得禮物帶給他們的喜悅遠不如送禮者本身的魅力。

幾個星期前Ms. Lee傳來簡訊，她人感冒了不能來上星期四的鋼琴課，然後再下一週她要去烏克蘭演出，指揮當地的國家交響樂團。依經驗判斷，Darren和Zoe一定樂歪了，這天上掉下來的假期可是非常難得，因為自從和Ms. Lee上課以來，除非過年或是Ms. Lee有演出，上課時間很少異動或缺課。為了不讓他們找到藉口不練琴，我打算一週宣布一個消息。果然，聽到我說老師生病不克前來上課時，兩人高舉雙手大叫萬歲，像剛被放出籠子的小鳥一樣忙著飛出去找尋自由。第二週當我分別告知Ms. Lee人在烏克蘭演出所以再停課一次，兩人彷彿事前排練過似的不約而同嘆息，臉上寫滿了失望。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情形，新鮮到我有點兒不知所措，但隨即感到開心，哈，可不要說我這老媽子逼他們上課練琴，而是上鋼琴課這等事已成了兩小每週重要而不可或缺的大事了，Ms. Lee不知施展什麼魔法？

我問兩小這麼愛上piano class啊，他們說「是啊，真的很愛上Ms. Lee的課」，「但還是不那麼愛練琴啦」兩人補充說明。第三個星期四很快到來，兩人忙著問我Ms. Lee來不來上課，「Ms. Lee再不來，我快不行了啦」兩人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盼啊盼，Ms. Le終於帶著俄羅斯娃娃出現了，拯救了兩個「快不行」的小人。我把兩人的事告訴Ms. Lee，她瞪大眼睛說：「不練琴幹嘛上課？」，但我可瞥見了她眼神裡的感動。

大學生可能視她為嚴格的老師（這可不是我自己猜的，不信，google一下就可以看到學生的心聲），但在我們眼中她可是our dearest Ms. Lee，尤其是Darren & Zoe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嚴厲，每次上課時總是跟Ms. Lee打嘴鼓（台語哈啦的意思），連一般人視為枯燥的樂理都可以上得笑聲不斷，讓我也好想跟著上課呢。倒不是小孩子初生之犢不畏虎，而是Ms. Lee對小孩子真的很有一套。除了彈一手好琴，還說一口好音樂，在她的引導下兩小得花腦筋去想，再把思想傳輸到雙手彈出來，彈出來的樂音自然而富音樂性，所以彈琴不再只是彈琴，而是和樂曲的溝通了。

每次下課前，Ms. Lee總會把兩小上課的情形對我說明，還包括練習時要注意的重點，請我幫忙盯一下。但我發現兩小對於要改進的地方很清楚，可見Ms. Lee解釋得很清楚，只是怕兩小力不從心對盲點視而不見吧。等下次上課驗收成果時，兩小若表現不錯，Ms. Lee還對我說聲謝，謝謝我的幫忙讓孩子進步了。她不知道的是該說謝謝的是我和Cello，自從她來上課後，孩子從她那裡感受到音樂的樂趣，漸漸不再視練琴為苦差事，我也越來越不需要發脾氣，稍微可以遏止臉上皺紋增生的速度，Cello也才能省下我nip/tuck(整形)的費用啊。

最重要的是Ms. Lee的教學很有一套，而且是正確的那一套，不是一般鋼琴老師注重的形式或誇張的姿勢，而是自然又容易吸收的方法。有時候看一些專家的部落格中提到一些學鋼琴的觀念時，或是別人羨慕某位名師的教法時，我和Cello都老神在在，因為our dearest Ms. Lee就是那樣子教啊。更何況在她心中對孩子的學琴進度早有規劃，清楚Darren & Zoe什麼時候該紮馬步，什麼時候又該飛躍，鋼琴本子的轉換之間，我們常會發出“Wow, 兩小也能彈這曲子啊？”沒錯，他們又進步了呢。

Ms. Lee可不是專教小朋友鋼琴的音樂老師，她還在大學任教，每年固定幾場個人Clarinet獨奏會、和同好組成的室內樂團、樂團指揮、不定時的評審工作等等，若不是對音樂的熱愛，這等龐大的工作量還真吃不消。Darren和Zoe可以在她忙碌的每週生活中獨占3個小時，非常幸運哪。

有了dearest Ms. Lee，學鋼琴這事，Cello和我少了很多煩惱，而Darren和Zoe則多了不少快樂。Thank you, Dearest Ms. Lee。

 Birthday Concert終於來臨，我們提早半個小時抵達梅哲音樂文化館，Darren和Zoe瞪大眼睛看著會場說「cool！」然後輪流試著平台鋼琴。小朋友們陸續到來，因為比照正式的演奏會，並不會有司儀串場，所以我們先把步驟跟孩子們解釋，並且一個個試試鋼琴並調整椅子的高度。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很多種表情：新鮮、緊張，還有一種迫不及待要大顯身手的興奮。

 (Darren)

 小朋友們學琴的時間不等，短的半年，長的5年，雖然程度不同，但是表現得一樣精采，還有家長說不知道是不是平台鋼琴的關係，即使彈錯了都覺得很好聽呢。如同預期，緊張在所難免，孩子們彈奏的速度比平常練習時快上許多，當然也有彈錯的狀況。當所有的小朋友表演結束後，我特地問問他們有沒有人覺得自己的表現沒有達到預期，想再彈奏一次的？Cello和我認為既然這是小朋友們的第一次，緊張必然會影響原有的水準，為了不讓他們覺得遺憾，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而且，來賓們都是親朋好友，應該不會介意再聽一次相同的曲目。

(Zoe)

剛開始只有3個小孩舉手：Darren、Zoe和Audrey（真該給他們的勇氣拍拍手），但一等第一首“encore”曲奏出，小朋友們紛紛改變心意，最後只有一位小朋友沒再上場，因為他覺得自己都沒彈錯啊。果真第二次的彈奏都比第一次好很多，演奏神情也都自然多了呢。

(Ocean)

 (Audrey)

(Shirley)

(Maggie)

(Sabrina)

(Neo)

最後一個節目由J氏3兄妹表演海角7號中的無樂不作，把先前靜謐的氣氛做個轉換，也為接下來的切蛋糕時間暖場。還是緊張吧，台上的氣氛熱不起來，倒是台下的觀眾又是唱和又是跳舞，大人小孩都很high呢。

(Joel, Jennesse & Jeremy)

Darren和Zoe因為曲子多，分成3次上場。Darren是第一位表演者，台風穩健，只是彈到最後一首Dolly’s Dream時已經沒有太多氣力（果真應驗了李老師的擔心），有一小段左手有點跟不上右手，不過他很快調整自己來個漂亮的ending。倒是他的巴赫Inventions No. 1 in C Major, op. BWV.772以及 French Suite No.2 in c minor “Air”, op. BWV.813彈得很美，平衡而流暢，很棒。Zoe有兩次中斷，因為情緒被小朋友移動椅子的聲響所打斷，這種突如其來的現場狀況使她分心，還好她很快的接下去彈完。她下台時直接衝到我的懷中，都快哭了呢。不過她真的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以前的Zoe遇到這樣的情況可能再也不上台了，但是她只在我懷中逗留一下下，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等輪到她再次上台時，依然是從容的模樣。最後一首曲子“紅色的鼔”結束時，她還特地來個special ending，隨著琴音由弱到最強，她把雙手和頭重重的往下再高高的舉起，誇張的動作引起聽眾會心一笑。

(The young musicians and one to-be, in the arms of her mommy Lori)

演奏會結束後Audrey媽媽上台致詞，謝謝Cello和我的用心給小朋友們表現的機會，包括節目單的設計、印製以及節目的策劃。我也趁機會把所有的功勞和苦勞還給Cello，在眾人的掌聲中，兩小上前給daddy感謝的擁抱。多虧他的堅持，我們欣賞了一場比大師們還精采的演奏會！

(Happy Birthday, my sweet pie!)

 接著大家走到前方的咖啡廳幫主角Zoe切蛋糕，她落落大方像個女王般站在椅子上接受我們的祝福，我清楚看到她這一年來的成長，我想是“自信”讓它變得不同。她告訴Cello剛才再旁邊等待表演時很緊張，尤其她最喜愛的老師Ms. Annie就坐在離鋼琴最近的地方，但是當她坐到鋼琴椅子上時就一點兒也不緊張了。她開心的為大家分送蛋糕（這蛋糕贏得眾人的讚美，連音樂中心的工作人員都讚不絕口），自己卻一口蛋糕都沒吃，甜食對她的誘惑力不大，這大概是to-be-a-beauty的條件之一吧。

(Happy hour, time to open the presents!)

我們坐在咖啡廳裡一邊享用蛋糕和飲料，一邊聊天，真覺得這個場地真是完美，好像為我們量身訂作的一般。工作人員知道我們只是為了女兒的生日而辦音樂會，頗為驚訝，老師幫學生在這裡舉辦演奏會是有的，這種生日音樂會（還印製節目單）還是頭一遭。她說我們的小朋友好乖喔，一般孩子們聚在一起都會在表演場地或咖啡廳裡跑來跑去，還說孩子們的表演也都很不錯，聽得我心花朵朵開。當我帶著Zoe去向工作人員謝謝他們的辛苦時，工作人員還誇她氣質很好，方才好吃的生日蛋糕果然發揮作用，但我這母親可是把它當作是真心的讚美喲。

Zoe & Friends Birthday Concert終於圓滿結束，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鼎力相助，尤其是Darren和Zoe的奶奶、姨婆、舅公特地來給孩子們鼓勵，三姨婆可是從新竹趕來的，感恩啦！

最後我還是要對我的小公主說：寶貝，生日快樂！

(坐在梅哲的簽名前等待上台的Zoe)

當Cello把拔告訴兩小要開Birthday Concert的消息，讓我們驚訝的是Zoe妹妹竟然沒有抗議，她一向害怕上台。聽到要上台，不論任何形式的演出，她一概說No。或許這幾年下來，老是在舞台下仰望Darren哥哥的她也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舞台，讓自己被看見，更何況這可是她6歲生日的party啊。小女孩真是長大了！

Birthday Concert的日期、場地敲定後，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挑曲目和練習了，鋼琴老師推薦的曲目皆是Darren和Zoe目前課程中的曲子。我們很認同，音樂會和其它的檢定或考試的目的不都是把自己應有的水準表現出來，看看自己學會多少嗎？如果為了音樂會、檢定、比賽等等特別去挑選高出自己程度很多的曲目，一定會犧牲掉老師安排好的學習進度，還得花更多的時間練習準備，上台時出錯的機率也較高。

 Birthday Concert的主角是Zoe妹妹，我們很理所當然的享有特權，Zoe和Darren一人可以表演4首，受邀的來賓每人準備兩個曲子。雖然Zoe是主角，但若由曲目的安排和彈奏的時間來看，Darren哥哥才是主角，畢竟他學習的時間比妹妹長，程度也好一些。老師排好曲目後一周，Darren哥哥堅持要彈他的最愛“Piano Sonata in C Major, KV545 by Mozart”，這首曲子和Dolly’s Dream都超過一年沒彈了，已經有點生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再次彈好背起來，真是有點冒險。雖然李老師不是很贊同，但也不願意讓Darren掃興，說好下週上課彈給老師聽以後再做決定。我想李老師只是想傳達給Darren一個觀念：演奏會不同於平常練習，不只要背譜上台，而且要準備得更充分，上台時才不會因為緊張或臨場的其他因素而大打折扣。也就是說，若要有100分的演出，之前的準備得有120分才行。

Darren勤練了5天，最後李老師當然尊重Darren，把K545第一樂章也排進去。

Darren現在有了5首曲子，李老師也幫Zoe再加一首，以示公平。

我們陸陸續續拿到其他小朋友要演奏的曲目，赫然發現Maggie和Zoe撞“曲”，兩人都彈巴赫的G大調小步舞曲。Zoe妹妹對此很有意見，我們告訴她現在要Maggie換曲目難度很高，畢竟剩沒幾天就要上台了，而且Zoe彈的是G大調和G小調合併為一首曲子，所以是不一樣的，說好說歹她總算接受。唉！又不是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撞衫！

Cello把拔拿到演出者的曲目和照片後，他秘密準備了個驚喜給所有小朋友……印製節目單。我以為就自己在電腦上編排然後列印出來，等我看到節目單初稿時也嚇了一跳。這個演奏會還真的毫不馬虎啊！李老師看到完稿後搖搖頭的說：「我只說辦個演奏會，你們竟然辦的如此正式，節目單比我的還要好看呢！」可惜的是她臨危受命要幫恩師辦一場生日音樂會，還與我們的音樂會撞「期」，所以不能來參加我們的音樂會。我看得出她的懊惱，答應送她一張現場錄影和好多張的節目單以資紀念。我想Zoe長大後再看到這張節目單，想到Cello把拔的用心，應該會很感動吧！而這張節目單只有我和Cello看過，我們希望它是個surprise，讓它成為所有參與演出的小朋友一個美好的回憶。

Zoe在練習時一邊彈一邊唱，好像很享受。Darren的問題比較大，5個曲目加起來頗重，5首同時彈下來會彈到沒力，而且還會有點錯亂，偶爾來個移花接木。李老師要求他練習時5個曲子一氣喝成彈完、休息、再彈，這樣要彈個3輪才行，練記憶也練體力。聽起來很簡單，實際練起來真的很累。看他這樣練我們才知道音樂家們能夠完成一場演奏會是多麼的不容易！而我們還只是自己玩玩的音樂會而已呢！

音樂會正逢小學期末考之後，好不容易Friday那天考完，Saturday又要補課。Darren還好是二年級，只有四科要考，所以還有時間可以練琴。但是其他中年級以上的小朋友至少要考六科，我暗自祈禱他們都能夠考得好，不會因為要準備上台表演而影響課業，我們才對得起他們的父母啊！

Zoe六歲生日快到了，她一直想要一個birthday party，因為Darren哥哥也曾經擁有過一個birthday party。Cello把拔和我不太熱中給孩子辦birthday party這檔事，2年前曾想過辦一個家庭音樂會給孩子慶生，找孩子的好朋友們來家中彈彈唱唱，辦個主題生日會。巧的是當年兄妹倆的英語學校期末發表會邀請小朋友才藝表演，既然兩人有了第一次上台演奏鋼琴的機會，我們的家庭音樂會順勢取消。

我們家把音樂當成生活中的元素之一，雖然學鋼琴只是音樂的一部分，但對於欣賞音樂的能力培養是有實質上的幫助，況且對年紀小的孩子而言，鋼琴也是比較好駕馭的樂器。而且，一台老爺琴讓兩人輪流使用，也頗符合經濟效益。兄妹兩的鋼琴都是請老師到家中授課，所以上台練膽量的機會幾乎等於零，除非去參加檢定或比賽吧，偏偏我們又不太喜歡來這一套。上台演奏重不重要？我覺得還滿重要的，除了可以訓練膽識和台風、增加自信，還能適時提供孩子的成就感，強化學習的動機，雖不至於讓練琴這“苦差事”變快樂，至少也能讓孩子體會到「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的道理，有堅持才會有掌聲嘛。

「開個演奏會吧！」去年年底鋼琴老師突然傳個簡訊給我，兄妹兩跟著李老師學琴也一年了，李老師建議我們在家辦個演奏會，邀請親朋好友來當觀眾，給兄妹兩一個表演的機會。就是這麼與我們思想麻吉的老師，難怪孩子們這麼愛上她的課！這不就是兩年前我們想辦個家庭音樂會的idea嗎？當然是照辦囉，恰好Zoe的6歲生日即將在1月10日到來，就來個生日音樂會吧！

只是這回我們家Cello把拔想的和兩年前不一樣，他覺得上次的才藝表演熱鬧有餘，但是沒有演奏會的形式，孩子們並沒有學到正式演奏會該有的禮儀和重點，他想辦個較正式的音樂會給他的小寶貝和朋友的孩子們有個學習的機會。所以Cello把拔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因為他很清楚得了懶人病的老婆最不耐煩，如果要她去找，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別麻煩了，在家裡辦就好了啦），偷偷在找適當的小型表演場所。皇天不負苦心人，真給他找到了個理想的地方“梅哲音樂文化館”，小小的表演廳，對我們只邀請好朋友來說嘟嘟好，最棒的是有一台捷克製的Petrof grand piano（據說雪梨歌劇院和米蘭史卡拉劇院也有用這台鋼琴）供租借使用。雖然不是Steinway，對於平日只有Yamaha直立式可彈的孩子們來說，已經是大禮物了啦，而且留一點進步的空間去期待，不是更美嗎？

我們沒有音樂方面的背景，就小時候學幾年琴的經驗了。想辦這麼個生日音樂會憑藉的就是Cello把拔對音樂的熱情和對孩子們的愛而已，他是那種對孩子很有耐心，不斷給孩子製造機會去多方嘗試的爸爸，我只能說當他的孩子很幸福喔。

(Zoe畫的圖,每張邀請函的都不同, S代表這張是給Shirley的)

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我們馬上昭告兄妹兩的好友們，請他們一起來參加演奏會，不是來欣賞喔，是一起來表演。這些個小朋友和我們家一樣，都是請老師來家中授課，所以學了琴卻也沒有機會上台。雖然小朋友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而且表演前夕還有個期末考要應付，但他們都欣然同意，真是太給面子了，一場生日演奏會儼然成形。

 (摺好後的邀請函)

Cello把拔一手搞定細節，沒什麼好忙的我有些些不好意思，便和主角Zoe小妹妹一起製作邀請卡，我負責打字，畫畫歸她管，在音樂會到來前2周把邀請卡送到客人手上。唯一小小的遺憾是原本音樂會應該在她生日當天舉行，卻因為元旦假期的關係，1月10日必須補班補課，音樂會只好挪到1月11日了。

 Darren上午考完期中考，晚上我們便安心的去聽音樂會。由於沒有考前特別準備的習慣，竟然把期中考的日期完全拋到腦後，直到星期一晚上看他的聯絡簿上寫著「準備考試用品：鉛筆4枝、墊板、橡皮擦和尺」，終於把那失去聯絡的日子給記起來。我的過失不大，那位要考試的Darren同學才要負起完全責任。幸好考試成績是在滿意的範圍，所以才能安心聽音樂會嘛！

看Darren專注畫畫，實在不忍心催他，因此我和Cello抵達國家音樂廳時早已遲到。整個停車場沒有車位可停，這是怎樣的盛況？繞了幾圈只好放棄，違規泊在音樂廳入口旁，我們當然不是唯一。

早有心理準備等下半場才能入場，沒想到第一首「阿帕拉契之春」奏完後開放進場，我們正好趕上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這曲目在宣傳的material上並未出現，我們有“賺到了”的竊喜。不過烏克蘭籍的鋼琴家Serhiy Salov在第一樂章的表現不是很impressive，還好他漸入佳境，安可曲頗清新動聽。

下半場才是重頭戲，馬勒的「第一號交響曲」。對於馬勒總有些許敬畏，覺得他的曲子沉重而高不可攀，他的心思太細膩以致於音樂的起伏很大，我這門外漢自然覺得他的音樂複雜難懂。但是「英國皇家愛樂管絃樂團」指揮史特拉金把這曲子演譯得處處驚喜，讓人沉醉其中，突然之間我發現自己和馬勒的鴻溝好像不見了，輕鬆自在的享受那飽滿的音樂張力。這是我聽這場音樂會的收穫之一。

滿座的觀眾當然是衝著皇家愛樂的魅力而來，但是有一部分的來賓則是應著「萬海」邀約而來。這是一場慈善音樂會，為籌募高雄「永安兒童之家」的工程經費而舉辦，萬海除了花6百萬請皇家愛樂，還自掏腰包買了不少票邀請他們的貴賓和員工來觀賞，所有的門票所得不扣除成本，全數捐出。企業透過藝文做公益，不僅嘉惠需要幫助的人，也可刺激大眾對藝文活動的接觸，又可以提升企業的形象（比起送禮給扁嫂的新聞好多了吧？至少出現在報紙的版面有別。），省下來的公關費不少，可謂一舉數得，不錯不錯。

自從兩個小孩陸續報到來瓜分資源後，音樂會成了Cello和我奢侈的活動。天團或名家當然是夢寐以求的首選，無奈高貴的票價常令人下不了手。票價較平易近人的也很難下手，原因是音樂表演本身有時無法讓人安心，偶有某種樂器失常的狀況，即使表演精采但台下的觀眾也容易出現不該拍手時拼命鼓掌，或穿著短褲、涼鞋入場還不小心打起鼾來，或是前排無心於欣賞音樂的小孩轉頭盯著你看，把演出節奏和情緒給破壞了。所以要大謝特謝Elain送我們這兩張票（省了我們6千元），還要謝謝婆婆幫我們照顧Darren & Zoe，我們才能安心的品味這場音樂饗宴。

許多貴婦盛裝赴會，我這與時尚絕緣的黃臉婦親見雜誌上的各式名牌包款、華服和需要戴墨鏡以免傷視力的璀璨珠寶，頗為賞心悅目，德國B牌車商贊助的音樂會也常是這等景象，道也成了音樂會的另類收穫。

Zoe身高已跨過110cm了，宣告世人她已經是個 big girl。像大人一樣，看展覽、看電影都要買票，有自己的通行證不再是被“夾帶”進場的小baby，階級提升了，連說話多少也像個小大人。